“报告,第一批魔导震荡弹已经快打光了,第二批……军火库方面说前几天老总把全江苏省的弹药大部分都支援给川藏战线和新疆战线。”
“操!可恶,”营长咬紧牙关,在卡车车门上留下了一个深深拳印,“上头那些笨猪,就知道在军火里捞油水,子弹里只装了四分之一的火药,枪也问题繁多,怎么打啊!操。”他随手拿起一个传呼机把他砸了个粉碎。
魔导震荡弹,是人类为下一次人魔大战所制的特殊弹,与普通子弹不同的是每一发子弹都刻有术式魔法阵,打出去可在魔法阵所含的魔力下对物体中的分子进行反复震动,摧毁该区域物质结构,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每个1年就要对子弹进行魔力补充,否则其中的魔力就会一点点流失,威力也会随之减弱。
营长叫钟义,北科军事学院的高才毕业生,三年前由于揭发上级贪污受贿失败,被降职到治安军江苏地区驻镇江第4营当营长。他深知现在局面的严重性但……
黑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即便如此,不断上升的闪光弹还是带来了一丝丝光明,如果把这丝丝缕缕的光明聚集起来必定会照亮黑夜。
“钟营长,外面有两个人叫我把这个给你。”钟义一把夺过卫兵手上的纸条,摊开来一看,脸上立即露出一丝笑容。
“快快,这里。”钟营长带着4营仅可以动弹的24个人,在警犬的指引下在树林里展开疯狂的追击,每个人都像不要命一样,布满血丝的眼睛即恐怖又可以看出他们的疲惫。
“我找到他了。”
“快,开枪,开枪,打光所有子弹。”整个树林充斥着枪声,火红色的流弹此起彼伏。
“狙击手,给我打断他的腿。”钟营长怒喊道。
砰,愤怒的子弹冲出漆黑的枪口,射向那个人影。只听见一声惨叫,紧接着从黑影倒下的地方传来落水的声音。很快24个人就冲进小溪包围了他,枪上装了手电筒的,用手电筒打量着他。只见他衣衫褴褛,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撑在溪水里不断抽搐着,一只手捂着大腿,溪水被鲜血染红了。
富家子弟狠狠地瞪着营长,唾液混合着血液从牙缝里溢出。双眼死死的瞪着所有士兵,恨不得再次变成牛头怪物,把这些人都杀了,可是药效已过,而且这药对身体的副作用太大了。
“安息吧!开火!”营长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手中的枪不断像那个人吐着火舌,就这样,富家公子终于倒在血泊之中。
在城市另一头的迎宾馆则是一片歌舞升平之景。此刻的迎宾馆早被陈家给包了场。一个个孔武有力的保镖,一排排的围在会客大厅外面,不说实力如何,单说每五步一个的这个数量,就着实让人大吃一惊。不断有身着盛装的达官贵人沿着红地毯走进迎宾馆。
“陈少爷,恭喜啊!”
“黄小姐,陈少爷,你们的订婚真是中华之福啊!”
刚下车,陈浩风和黄烟柔就被大批的人所包围,一张张油奸猾舌的嘴脸让人想吐。没办法,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假笑,应付应付他们罢了。那个一直跟在浩风身后的保镖也是一下车就被人围住了,不过不是那些官员、商人,而是医护人员和担架。
浩风牵着烟柔,一边以妓女陪客般的笑容应付客人,一边艰难的向大厅门的方向挪动。
“啊!少爷你在这啊!”不经意间,老人的笑声出现在浩风的身后,“你们这些贵人,少爷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贵人,略受惊吓,请诸位容他俩休息一下。实在对不住了,亲多多包含。”客人们也客气地笑笑纷纷散去。浩风转过身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唐装,右手拄着一根檀木拐杖,一条刀疤贯穿左眼,虽没有失明但也着实恐怖。
“浩风,这位是……”烟柔依偎在浩风身后,纤细的玉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袖口。
“哦!这位是杭州藏剑山庄的庄主叶林……”
“不用了,老头子我也是来送样东西,以防……”讲到这儿,叶庄主不禁摸了摸左脸上的伤疤,微微叹了口气。现在已将近5月,天气逐步开始热了,但迎宾馆在山上,树木繁多,环境清幽,也让人微微感受到寒冷。他招呼身后的人将东西呈上,原来是一根红木拐杖,杖柄处装饰用的蓝丝带随风飞舞着。
“这……?”浩风眼睛半眯着,实在搞不清楚叶庄主在想什么。
“把这里的开关向下推,然后一把……。”叶庄主慢慢地把拐杖“拆”开,一把利刃像变魔术一般映入他的眼帘。这把剑正是浩风所喜欢的细剑。这庄主送我把剑究竟是什么意思,话说为什么话说到一半就停了?浩风暗蓝色的眼睛扫了扫周围,尤其是叶庄主和身后的几个随从,连表情都要观察得一清二楚。他此时根本无心再听庄主的讲解,大脑里满是各种猜想就像一台不知疲倦高速运转的电脑。
“少爷。”
“……”
“少爷!”叶庄主略有些恼怒,带着一丝不快的语气喊着。
“什么事!”浩风本能地回答着,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给。”庄主把剑收回剑鞘,稍有不快地把“拐杖”给了浩风,“送一拐杖别无他意,只是老夫看你比较瘦弱,怕禁不住风吹,把你给卷走了。小李,我们走。”浩风恭恭敬敬送走叶庄主一行人,看了看手中的拐杖,又看了看身边可爱的烟柔,左边的眉毛微微上扬。突然他眼睛一闭,大喊:“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看不见了,靠!是不是刚才和那个牛头打的时候受的内伤发作了。”
“啊!”烟柔大叫着,慌慌张张扶着浩风,水汪汪眼睛里充满了哀伤,眼泪不断在眼眶内打转,耳边传来轻微的抽泣声。浩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瞟了一眼,看着烟柔的样子,不禁笑得出声,“别哭,在下是在开玩笑的。”浩风用手拭去其将落下的泪花。
“真是的。”烟柔鼓着腮帮,略有些生气的说着。
“不过还真是谢谢了,用魔法把我的衣服变干净,要不然待会儿肯定又要被骂了。话说你那是什么系魔法。”
“秘密呦!”
“狡猾的家伙。”
“是的,真是我这个狡猾的家伙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女人了,不是吗?”
“只是个订婚,不用……”趁浩风不注意的时候,烟柔像个野丫头一样,不顾自己穿高跟鞋崴脚的危险,拖起他冲向会客大厅的金色大门。
“BOSS,奇袭部队部署完毕。”
在不远处的小山头上,血皇端着望远镜,一边听着属下的报告,一边看着山下的迎宾馆,脸上渐渐浮现出邪恶的笑容。如果有一个耳朵够尖的人,那他就会在山林布满黑暗的地方听到缓慢拉动枪栓的声音。
此刻天上的星星亮得出奇,虽不及太阳的光辉但也要跟皎洁的月亮一较高下。
伴随着柔和的交响乐,人们高兴的在中央舞池里共舞,在一旁享受着美食,商人则也不放过如此与客户拉拉关系的良机……
浩风假模假样的拄着拐杖,在人海中寻找着他的未婚妻。
搞什么啊!真不知道她这几年学的都是什么系的魔法,混到人群里就不见了,可恶,明明有很重要的事——家族契约。浩风抓着脑袋,像失去宝物一般环顾着四周。他不断徘徊在正在交谈的人周围,偷听着他们的谈话,要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也就是这个,无论对谁都会有警戒之心,除非……
“浩风,你在这啊!”烟柔的声音让寻她已久的浩风吃了一惊。马上拽着烟柔拖到休息室。
“给。”浩风给烟柔一纸契约,她仔细阅读着契约,一脸迷惑的样子。
“这是什么?”
“结婚契约,”看着一脸茫然的黄烟柔,浩风不由的轻笑两声,便解释道:“你知道,虽然我们是未婚夫妻但是这只是政治婚姻而已,一旦把控制主席的使节团驱逐出其后,你我既分道扬镳。在此期间,1,非经我允许你不可以爬上我的床,对我同样,不可以同睡一张床。”
“可以。”
“2,联姻之后,绝对要陪在我身边,除非你我双方都同意否则不可行房事。”
“当然。”
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浩风详详细细的为她解释着这份契约。
自从30年前,美国再次用武力强行从开中国的大门,贪婪的蚕食着在人魔大战时期的第一强国——中国。军事威慑、政党渗透、控制思维、傀儡主席……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在给一只在牢笼里的猛虎,猎杀者为了更好的杀死它,每天都在它的肉里下毒,至死都让它生活在可怕的梦幻里,通往地狱的噩梦。
“伯母呢?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看到她。”
“抓老鼠啊!”在签好契约后,浩风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拄着拐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监控录像,“老妈说今晚可能有老鼠进来,带几个人检查捕鼠器了。”
“交给酒店就行了嘛!”烟柔鼓着腮帮,抱着软绵绵的靠枕倒在酒红色的沙发上,样式着带有淡黄色雕木花边的天花板,一时间感到有一丝无聊。本以为订婚,和自己的未婚夫呆在一起是很快乐的事,但事实并非如此。果然和父亲说的一样,陈家的人一心只想如何拯救国家,恢复其旧日的荣耀,对其他的一概不沾。于是不管是本家还是分家出来的人不是军人就是政治家或者其他一些跟国家沾边的职业。看看自己的未婚夫不就行了吗,明明还是个学生就从学校毕业,日后伯父一定会让他参军的。
但是她那里知道浩风这样不理睬他只是纯粹的不想让她在这里陷入太深而已。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带了吗。”
“嗯~,没什么。”
一个中年人,带着严肃的神情走进休息室,手里执着一根棕色的拐杖,这个人就是浩风的父亲陈铭。与在家里的疲惫、玩笑不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浩风身上一样的肃穆。他从口袋里掏出红色的盒子递给浩风。“这是我们家族的家徽,收好了。”
说完,陈铭在保镖的陪同下走出房间。
老爹,这是在托孤吗?
浩风打开盒子,烟柔也顿时精神起来,凑到他身边,一睹陈家家徽的面容。那是一只银色的双头鹰,骑士盾牌遮住鹰的身子只露出两个头和高展的双翅,盾牌下缠绕着丝带上刻着“KaboWynn”。
其实,陈家原来并不属于这里。人类,魔族,在过去的时间里,都处于不同的平行世界,每二十年,托尔之门就会在世界的某处打开,陈家的祖先就来自哪——阿尔萨斯,大陆先代精灵王。
“恩爱的两位新人,我们今天在此神圣庄严的圣堂中,在上帝的面前和会众的面前,要为你们XXX弟兄和XXX姊妹二人举行神圣的婚礼。按婚姻是极贵重的,是上帝所设立的。所以不可轻忽草率,应当恭敬、虔诚、尊奉上帝的旨意,成就这大事……”神父站在洁白的十字架前,宣读着上帝的旨意。和台下的宾客一样,神父的唠唠叨叨让浩风时不时打几个哈切。
真搞不懂,女人心,海底针啊!
“上帝,为这场欢乐的婚礼我们感谢您;为了这具有重要意义的婚礼日我们感谢您;为了这一重要的时刻我们感谢您;为了您无时无刻都与我们同在感谢您;以基督圣灵的名义。阿们。”
“师弟,你儿子的订婚典礼,怎么不给我寄一封请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惊。大脑一片空白。诧异的目光从不同角度投射在这位双手沾满鲜血的青年身上,阵阵阴风在喧嚣着、呼啸着、怒吼着。
“救、救我……啊!”他从灰色大衣口袋里抽出手枪,朝着脚边虚弱的保镖任意打了几下,如同捏死蝼蚁一般。
陈铭和血皇同是四川天墉城的弟子,虽是同门师兄弟,但是陈铭第一次见到血皇是在开罗的战场上,从眷兽的利爪下救出自己。他亲眼所见血皇的天道术,仅凭双手就杀死几十个兽人,尽管如此,他对战俘、同伴还是像大哥一样,给远在他国的人带来欢乐。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开始变了,变得残忍、冷酷、无情,为了升职不择手段,成为少将的他已不是陈铭所认识的大哥了。
“师兄还真是说笑了,哈哈哈哈哈。”陈铭站起来,一边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假笑着向血皇大步迈进,一边用藏在身后的左手暗示着林月星带着儿子和烟柔到一边的人群中去。
“话说,师弟你的面具太丑了。”血皇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军刀,冷不丁迅猛的划了一下,军刀消失了。估计是从须弥戒里抽出来的神器吧!奇怪的是,没有一滴血从伤口处流出,反而出现一道裂纹,裂纹越来越深,宛如地震一般相似处扩散,破碎,掉落。露出和浩风一样的面孔,就连发型也差不多,要不是身高和眼睛颜色的差异,还以为他们是孪生兄弟呢!
“外面的人呢?你是怎么通过结界的。”月星站在陈铭身边问道。原来,她在典礼开始前,特别关照一下外面的保镖多加小心,还在外面设下结界。
“看看这位,”血皇毫无生气地踢了踢一旁的死尸,“明白了吗?”
“少将,太坏了,抛下部队就直接杀过来了,连个杂碎都不留给我。”一位10岁左右的孩子,一边喊着一边迈着大步,一跳一挑地踩着外面的尸体向这里跑过来,虽然穿着特种装备但是那身装甲即使是最小号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大了。他没有戴头盔,白色的头发下露出天真的笑容,最后一步踩爆了血皇旁边尸体的头,红色的血液伴随着脑浆、粉红的脑子溅在金色的大门和大理石地面上。有些承受能力差的家伙马上把吃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紧接着一大群和那个孩子穿着同样装备的家伙像狗一样,哼哧哼哧地跑过来,一口一口的喘着气仿佛要把全地球的氧气都要吸干净。
“CAM-431装甲,投入使用了吗?”
“血皇果然是个危险家伙。”
“住手,你要把之前设的局都毁了吗?”四周的人开始小声的议论着。
“小明,抱歉啊,待会会让你好好玩玩的。”血皇蹲下来,抚摸着孩子的头,用令人胆战心惊的余光打量着四周。根据多年的经验,这里不乏地阶高手,有的则还是仙阶。看来这应该就是陈家的全部力量了。
“真的?”
“是的。这里聚集的人比外面的杂鱼强很多。”
“什么?”看见血皇本来就有些不爽的浩风,听到他说自己是杂鱼,顿时怒火中烧,冲出人群,拔出利剑,直指血皇的咽喉。突然,一个像疯狗的人影向他冲击着,强大的冲击力把浩风打飞了3米。
马上,几个士兵就扑了上去,分分钟就把浩风制伏在地上,枪口紧贴着浩风的后脑勺。但是那个疯狗并没有停下,他揪住浩风的头发,举起趋势待发的利爪直逼浩风的喉咙。
“小明,住手。”
“干嘛?少将。”观察到少将严肃的表情之后小明满脸不情愿的退下。血皇慢慢向浩风走过去,蹲下来,嗤笑一声:“我跟你有仇吗?”看着浩风的“死鱼眼”,和一种想找死的态度,让他又一次笑了两声。
“师兄,这是犬子,望师兄能够看在我面子上放过他吧。”看见父亲像只哈巴狗一样,搓着双手,假笑,从心里感到恶心,还不如死了爽。浩风死死的瞪着血皇,他无法忘记挚友的惨死,一次又一次竭力抬起头来,但还是被强壮的大兵哥摁死在地上。
“原来这就是新郎啊!”血皇拾起摔在旁边伪装成拐杖的剑,清晰的魔法回路还依稀闪现最后一丝光芒。眉间紧皱,过一会儿又舒展开,特意把音量提高:“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是吧大家。”血皇起身,拍拍身子,把剑像扔垃圾一样扔掉,示意手下放开浩风。看见老大都这样,手下人也不好怎么样了,当心被老大扣年终奖啊!
烟柔此时和众人一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不顾淑女的裙子,拖着长长的礼服,从人之间的间距穿梭过去,擎着眼泪,呼唤着浩风的名字,扑入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浩风怀里。当然因为从小就被母亲当成女孩子养大的浩风被养成了轻微的洁癖,对于还没来得及把衣服上的灰尘拍干净,心中的不爽无疑是雪上加霜。外加上他本人似乎很讨厌这样,这让他不知所措,不过看在烟柔这么关心自己也就释然了。
“看来这就是新娘了吧!”血皇露出一丝奸笑,仔仔细细的打打量着眼前依偎在浩风怀里的美少女,用绅士的身段向烟柔献上深深的“敬意”。他轻轻打了个响指,浩风立即被一种强大的冲击波击飞,当然烟柔也失去重心。在她快要摔倒之时,血皇一把拦住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托住烟柔的下巴,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面色绯红的烟柔,“成为我的女人好吗?”
“抱歉啊!她是我的。”不远处的尘雾里出现了一个风圈,紧接着大门处的几个士兵顿时被炸得尸骨无存。烟尘散去,浩风向一边吐一口污血,“切”了一下,阴沉的双眼,怒视的火花几乎要把血皇的一切都,不,不止是血皇,而是整个国家,要把国家的黑暗驱除吞噬干净,即便是与国家为敌。阴森的银色枪口指着前方,低沉的怒吼着:“下一发,要了你的狗命。”
“啊呀啊呀。”血皇无奈的举起双手,“你要干什么,师弟。”他用余光瞪着斜后方用天道剑指着自己的陈铭。
“当人们被石头绊倒时总有些人想把石头除掉,不是吗?”
“那么……”
“开火。”
几乎是同时,双方都端着枪,朝着对方扣下蓄谋已久的扳机,一场火拼在此拉开序幕。血皇向后一个高抬腿,踢开让他不舒服的剑,又从戒指里抽出黑色的匕首,顺势戳下去。匕首与反斩袭来的天道剑擦出一道火花。
星月立即冒着枪零弹雨,把发呆的烟柔拖到安全的地方,并设下结界。随后便投入到战斗中去。
浩风慌了神,这是他第一次迈入真正的战场。他不由的咽了口口水,炸裂似的枪声,物体变成粉末的声音让他这个“指挥官”手足无措。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向病毒侵入着他——活下去。他慌慌张张的捡起刚刚被扔掉的剑,不知道被谁又踢了一下。没错是刚刚击落浩风的小明。
得意的眼神藐视着这个捂着肚子,像蛆虫在地上蠕动的大哥哥,“刚刚是你要杀少将的吧!”
“一……一条狗,嚣张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狗的?”不知道为什么,小孩异常的兴奋,露出舌头,呼呼的大口喘气向浩风走来。就……就像狗一样。浩风这时才恍然大悟,是《改造人计划》基因注射者。
眼看着小孩的脚即将踩爆自己的头。他紧握枪和剑,竭力躲开狗腿,右脚一蹬,与狗开始了厮杀。
“那个。各位大哥放了我吧!?回头我请大家喝咖啡。”在盘山公路上,一列运兵车匀速行驶着。在领头的卡车里,丁鹏翼嬉皮笑脸的向边上的士兵打招呼。
“参谋长,别说笑了,你爸可是下了死命令,要是不把你押回去,我们的工资啊!我妈还等我娶媳妇呢。”
“曹营长,抓我要出动一个侦察营的兵力吗?我只想出国当个舞蹈大师。”
“没办法,南京军区现在兵力不足到连少年兵都要征募了,凡是有超高的军事才能的都必须强征入伍,陈家的少爷不也是吗?司令还想让他当师长呢!”
“呵呵呵呵呵……”
一连串的爆炸声,枪声从山上袭来。所有车紧急停下,一个个飞速的跳下车子,围绕汽车持枪的士兵开始警戒。曹营长拖着丁鹏翼拿着望远镜四处瞭望。丁鹏翼一把夺过曹营长的望远镜,循着枪声,不停把视野上移。是火光,熊熊的烈火呼啸着,肆虐着,伴随着枪声咆哮着。所有人猫着腰,旬旬前进,朝着火光的源头——迎宾馆。
“你们几个,去端掉那边的标枪,中线前进,魔法队开始突击……”林月星开始有条不紊把控着战局,尽力派出些火力支援陈铭和浩风。家族成员一个接着一个倒在烈火之中。不断有人从放倒的桌子后爬出来把负伤、战死的人拖到后面。
陈铭与血皇不断穿梭在柱子之间,空中几乎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只能依稀听到剑刃猛烈碰撞发出的声音,这让支援的难度又向上升华了一个阶段。反观浩风那边……也强不到哪去。有好几次机会浩风都可以割断对方的脖子,可是都白白浪费掉了,只是用魔法枪断绝了各个部位神经与大脑的连接而已。烈焰灼烧着他的脸颊,部分衣角被大火吞噬,脸上、身上触目惊心的爪印还不断的往外渗血。目光有些呆滞的他用剑支撑住他的身体,急促的喘着气。血与汗水的混合物敲击着洁白的大理石。
狗,还真不好对付啊!所以我才……才,不喜欢狗。
“卑鄙的畜生,草草……”小明屁股上翘着趴在地上,怒视着对方不断辱骂着,一个个肮脏的词汇从他不断流出口水的嘴里蹦出。浩风对于具有极强攻击性的词不予理会,只是感叹:王尼玛早就说过,小孩子不要看暴漫,为什么你不听呢?
浩风朝着面前的火焰开了一枪,开出一条道路。拄着剑一步一步的前行着。小明看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用尽吃奶的劲,狂吠着,半跑半趴着奔向毫无防备的浩风,露出雪白的利齿。浩风整个吓懵了,向跑但看看自己的双腿,抖得不成样子的腿,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紧闭着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你这个渣渣,让我来把他们都杀光,身首异处吧。”
“这是我的命,让我死在这里。”
“杀、杀、杀……”
杀、杀、杀……这个字单曲循环在浩风内心最黑暗的地方,并且不断扩大。如同红色墨水在水中扩散。眼睛即将变为红色。这是几道银色的闪光从空中猛烈的冲击着大地,冲散了浩风滋生的魔念,并且强大的冲击力把他卷到两米多高的空中又沉重的摔落下来。不光是这里一处,本来枪声不断的大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沙沙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逼近。
是谁?老爸吗?
浩风艰难的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整个屋顶差不多都被掀翻了,没有掀翻的地方、地上都插上银剑,像树一般分布着,差不多没什么……活口了。他的右手向旁边挪动了一下,碰触到一只手,一只熟悉的手,一只照顾自己十几年的手,一只……伟大母亲的手……
四处都是断垣残壁,残肢、尸体可以说是并不稀奇了。虽然烟柔一直被结界保护着,没怎么受伤,但她的心,好痛,尤其是感觉到结界消失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痛直达骨髓。
陈铭基本上是跪在地上,尽管有天道剑,可……那只手已不复存在,他知道这个术,即便是再生也来不及了。鲜血像瀑布一般流淌着。
沙沙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陈铭循着脚步声瞪着前方,不知是因为断手之痛,还是……他冲着款款走来的身影怒吼道:“血皇,我要杀了……”还没等陈铭说完,血皇的手只是那么轻轻一划,又是几把银剑从空中落下,直接贯穿陈铭的躯干,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嘴里自言自语着:“没看天气预报吗?今晚,本就没有星星。”
乌云密布着,雷电在轰鸣,要是在前十几年,血皇肯定会非常的高兴,因为往往闪电象征着渡劫,象征着自己所渴望的力量。一道雷击直劈下来,集中瘫坐在地上的浩风,发出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惨叫。
“看吧,浩风,你就是如此脆弱,无能。”
“别说了。”
在他内心,那个白色空间里,黑衣少年不断对浩风的无能冷嘲热讽。
“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的你还有什么用?”
“别再说了。”浩风堵住耳朵,再一次大喊道,“你这个恶魔,我是不会把身体给你的。”
“哦!是这样吗?明明内心是这么渴望力量。”
“什么。”
“就让我,占据你的身体吧!你我本为一体,……”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就这样,白色被黑色所替代。
暗蓝色的双瞳再次转化为红色,一道青色的光冲破云霄,咆哮着。
“不要。”烟柔突然大叫,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前所未有的痛,一股力量像奔腾的野马,只要稍稍放松,就会失控。
“原来,还有人啊,我的侄子啊!”血皇冷冷的斜视着浩风,随手拔出地上的一把银剑,正准备慢慢打的他,瞳孔立刻收缩成一个点,他万万没想到,刚才离自己十几米的人,一下子就蹦到自己面前,与之前的刺杀速度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血皇立马下腰,躲过一剑,一个连续反斩打开浩风的剑,并把他踢到一边。浩风刚被踢出去,血皇就把他当成垫脚石一蹬,飞到半空中。这时他还有点暗喜,因为他认为现魔法师是不会飞的,尤其是在没有任何起跳点的半空中。但是到了下一秒,又让他吃了一惊。
浩风脚下出现一个半径为一米半的魔法阵。只见他双膝弯曲,双脚一蹬,直冲血皇。剑刃紧贴着血皇英俊的脸颊擦过去,银剑突然把剑向下一侧,紧接着就是一记倒劈。
浩风闪电般地向银剑发射一个震荡魔法,为自己争取0.1秒的时间,他利用这宝贵的空挡再次踏着魔法阵闪现到血皇背后,瞅准血皇的后心窝就来了一剑,可是被一个阴阳八卦阵挡住了。
浩风“切”了一下,又踩着魔法阵,闪现到血皇的上方,可惜又被可恨的八卦阵挡住。接下来的三分钟里,浩风不断闪现在血皇的各个方位,朝着血皇就是一刺,可是每次都被血皇用不同的形式挡住。浩风向疯了一样,不顾对身体带来的负担,不断的提升速度,最后就直接变成光线冲击着血皇。虽不能杀死对方但还是造成了一点擦伤。
“别开玩笑了。”血皇发狂似的怒吼着,强劲的气流一下子四溢开来,头发瞬间变白的血皇,衣服也变成了红色的盔甲,拖着飘逸的红袍,甩着银剑,刚接进浩风就是一阵乱砍,一脚重重的踢中浩风的腹部。红色的符咒一张张铺天盖地的从血皇的背后袭向不断坠落的浩风,紧接着就是一阵狂轰滥炸。
这就是血皇真正的姿态,而刚才一连串的攻击才是他天道术的启示招式而已。
“混蛋。”浩风一顿一顿艰难的从废墟上爬起来,血液唾液混合物从牙缝里溢出。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材料上乘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挂在身上。
“你的剑在悲鸣哦!”血皇缓缓来到地面上,一巴掌就把浩风甩到地上又补上两脚。他冰冷的双眼傲视着一切,“你是师弟的独子,我不杀你……但你是治安的害虫,那么……”
红色的气流聚集在他的右手上,左手拎起浩风,看着不断挣扎但仍然瞪着自己的浩风,心中就是一阵不爽。
“放开他。”烟柔愤怒的叫喊着,睁大噙着眼泪的眼睛,跑向血皇。手上缠绕着黄色的魔法式,一个傻子都知道这位少女要干什么。
“滚开,女人。”血皇斜瞪着宛如疯子一样奔向自己的烟柔。又是一阵气流把她卷到一边,撞到断墙昏死过去。
“那么……”血皇把浩风甩到半空中,奋力将右手的气旋像涌泉般冲刷着浩风。伴随着他的惨叫,血皇抛掉银剑瞬间冲向浩风,强劲有力的手指几乎点遍浩风的周身大穴。每点一处浩风都要承受住寻常上千倍的痛苦,他知道血皇正用仙力封住体内的魔法粒子。即将变成凡人的他在最后一刻叫喊着“不要”。
突然,几百发子弹盯上血皇。
本要用气流缓慢把浩风放下的他,也只好任由浩风自由下坠,他也不知道变得如此脆弱的浩风会不会丧命。血皇右臂一挥,气流阻止子弹的进攻。几个先头士兵,已经锁定了他,正准备用无线电向指挥官报告目标。血皇知道只要调一把银剑在报告之前杀掉先头士兵就可以安然无事的离开,但此时他的耳麦也响了。血皇赶紧找了一个掩体,躲在起来。刚打开就听到对方一位女性的抱怨。
“血皇大人,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今天要回来吗?啊~我的工资啊!”
“秘书官,跟军委主席说,CAM-431报废了,我马上就回首都。”
“额~好吧!你那边怎么有枪声,为了同盟的成立,你可不要做一些引发民怨的事啊!嗯?大人怎么了,大人……”
这种事,他已经干了。
“束手就擒吧!你已经被包围了。”曹营长拿着大喇叭对着掩体叫喊着。
又是一阵强风,开出了一条下山的路。曹营长看着慢慢从掩体走出来的血皇,吵吵嚷嚷的让手下开枪。手下人看看被掀翻的人瑟瑟微微不断发抖。尤其是那些看到血皇双眼的人几乎是被吓出尿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只留下一个气急败坏的营长。
当然,有些勘察战场的士兵也是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
烈火焚烧过的地方留下黑色的遗迹。银剑,几乎每具尸体的上都至少插上三四把。弹坑那就更不用提了。豆大的雨滴滴在一把剑柄上开出一朵美丽的花。很快大雨就倾盆而下,为现场又添加几分凄凉……
丁鹏翼带着几个医护兵,试图在惨烈的战场上寻找残存的生命。直到无意中看到静静呆在阴暗角落里的双头鹰银质徽章,才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哪里。他像疯了一样,不断翻着各具尸体,试图找到他所不希望的那一具。直到看到那个昏睡在断墙下的美少女,他一回头就看到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废墟之上的浩风,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跪下来来失声痛哭。
手下人立马知道倒在丁参谋长的定是朋友,这如果救过来的话……前途无量啊!于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争先恐后的扑向那对一男一女,抬上担架下山。整个过程速度之快连曹营长都惊呆了。
最后,曹营长用枪托敲晕丁鹏翼,拖着他和警卫员下山去了。
雨,哗哗的下着,血水渗入各个角落。在废墟上,一朵黄色的小花正接受着这甘露,张扬着生命的美丽。
这是一个家族的终结,一切荣耀的终结,自尊的终结,但也是一场变革的伊始,估计谁也不知道,这场变革会改变整个世界,颠覆世界……
“威尔森总统,时机成熟了。”
远在太平洋上空客机里,现役美国总统威尔森将手中的《中国史》啪的一下合了起来,幽默的看着身边穿着略有些火辣的金发美女秘书,“终于可以得到你了。”略有些按耐不住的他一把搂过秘书,夺取那红润的双唇,秘书也积极配合着总统的动作作出各种各样的姿势。
飞机的目的地正是暴风雨即将发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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